聖靈的這項獨特影響力促使人們去找出、記錄並珍惜自己過往和現在的祖先及家人
在我小的時候,我特別喜歡過農曆新年,因為在年前就可以買新衣服,看媽媽張羅年貨,覺得很開心。過年期間就更不用說了,可以拿紅包、可以吃平常不能吃的垃圾零食,還可以晚睡、看電視看到飽。長大之後,過年的開心程度隨之遞減;首先,要看年終獎金發多少來確定這個年好不好過;再來,要搶回鄉車票,然後吃完年夜飯大家各自看韓劇、看政論節目,偶爾清醒一起看美食節目;過完年後懊惱只吃沒動,牛仔褲變好緊⋯⋯。
小時候依然有趣的過年分成兩個階段,就是奶奶在的時候跟她過世以後。奶奶在的過年,我來不及參與太多,但可以從堂哥、堂姊跟姊姊的口中得知(我是這一輩最小的),那是一段大家相當懷念的時光。由於父親早年就離開屏東的老家到台中做生意,堂哥堂姐長大之後也都來幫忙,所以要回鄉也是一大家子的事。
有奶奶在的農曆年
過年前幾天就開始分批回屏東,有的搭火車、有的開車。想想以30年前,沒有高鐵,國道也就那一條,我們家的車子也就那麼一台的狀況下,將近十個人要回鄉是個大工程。但奶奶在,說什麼都是要回去的。
堂姐回憶當年高職剛畢業的她,一個人帶三個小毛頭(我的三個姊姊)坐火車,在沒位子又人擠人的狀況下,她要用肉身護著她的堂妹們一路南下(當年台中到屏東可是5-6小時的車程啊!)。奶奶在的時候,回鄉即便再難,卻賦予了十足的使命感,家人凝聚在一起的決心無法被動搖。這也是農業社會的美好傳統,要敬重家中的長輩。看看父親的兄弟姊妹,即使再不成才的,都知道要尊重長輩。
在屏東的年,有具號召力的堂哥開賭桌讓我們這些毛頭小子玩十點半,有愛說笑的伯父在涼亭泡老人茶給大家喝,有一群小孩吵著要跟奶奶一起睡在猜拳,去叔公的家裏聽他講古——他在日據時代被徵召當兵,在南洋當俘虜的故事。
核心家庭的農曆年
奶奶過世之後,在除夕夜以前回到屏東的迫切感消失了,變成核心家庭過的年。而我對過年的記憶從此開始;小年夜當天父親跟母親就開始忙了,要去市場買新鮮的食材、打掃,那天晚上半夜要貼春聯跟拜天公。我最記得平常不下廚的父親會煮上一鍋麻油旗魚骨湯,母親分別問誰只要湯、誰要加麵線、誰又不吃手工麵線要一般麵線。一家大小,要幫忙準備拜拜用的東西、收拾,最後在寒冷的冬夜吃上一碗旗魚麵線。
除夕也是很忙錄,母親從早開始準備年夜飯,督促我們當天一定要洗澡、洗頭(大年初一不準洗頭)。大家都洗好澡,穿上新衣服之後,就開始吃年夜飯了。當時家中的電視只有一台,所以吃完年夜飯,就聚在一起吃水果、零食看電視,等著重頭戲登場——父親來發紅包!
將心轉向你的家人
老實說,過年吃了什麼好東西、看了什麼節目、拿了多少紅包,都隨風飄去不留下痕跡,真正留下溫度的是與人互動留下的記憶。堂姊當年用肉身保護小堂妹,每每回憶起總是那麼地溫暖;不下廚的老爸煮的麵線,滋味總是超越味蕾所能留住的時限;奶奶酥酥軟軟的手,我來不及記憶,但我也好想滲入到姊姊們的回憶裡。家人為彼此服務、犧牲、奉獻生命的時刻凝聚了一個家族的回憶。我們是農民世家,歷代以務農為主,沒有留下文字的家訓,但留下了父嚴子孝(父親說爺爺是很嚴格的,因此以嚴代替「慈」字)、兄友弟恭的傳統。
舊約的瑪拉基書4:6說道:「看哪,耶和華大而可畏之日未到以前,我必差遣先知以利亞到你們那裡去。他必使父親的心轉向兒女,兒女的心轉向父親,免得我來咒詛遍地。」在這個大家的視線被分化,只在乎自己的舒適的年代,神已呼籲我們要將眼光轉向我們的家人。大衛‧貝納長老在2011年總會大會的演講中引用了羅素‧納爾遜會長的教導:「以來加的靈是『聖靈見證家庭神聖本質的表徵』,聖靈的這項獨特影響力促使人們去找出、記錄並珍惜自己過往和現在的祖先及家人。」
你能為你的家庭建立什麼樣的傳統?
加入教會之後,我們可能不像以前一樣要一起忙拜天公跟祭祖,也不像以前一樣一家人一起出去走春,去廟宇祈求新年好兆頭。不從事這些既傳統又帶信仰色彩的家庭活動之後,身為後期聖徒的你,可以為自己建立哪些可以將家人凝聚在一起的農曆年傳統呢?或者是你已經為自己的農曆年建立什麼樣的傳統了呢?
今年的我,將告別那位坐在沙發上握著手機看韓劇、只吃不動的張姊妹(今年有了第一個小小孩,想看韓劇跟只吃不動也只是妄想。)我想要蒐集家族的歷史,跟堂哥、堂姊聊聊他們記憶中的伯父們,跟父親聊聊他記憶中的爺爺、奶奶和叔公們。我想用我的才能寫下我的家人跟他們的故事,這是我能將我的祖先和我的後代鏈結在一起的方式。
Wendy Chan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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